时代浪潮里,那些怀旧歌曲背后的故事澎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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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:地名古今谈今古地名古今10月15日

孙小琪

那年盛夏,去了大兴安岭。

早晨起来,森林无声。近处有一缕炊烟袅袅,在纯净静谧的空气里显得悠然。我到屋后走走,那里有原生态的草丛、散布的水洼、零落的碎石,大约几百米外半环的树丛,是属于大森林的一部分。往北,该是中俄边境了。

俄罗斯有一首著名的民歌《在森林的那一边》,“在森林里,在森林里,在森林里,在森林里,在森林的那一边……”我便哼唱起来,轻轻的。跟在后面的同伴正举着相机拍摄,顺手拍下来录下来。回到上海,坐到书桌旁,打开电脑,一个标示着“阿尔山清晨的歌声”的文件冒出来,寂寞的草丛和水洼,安静的听得见呼吸的清晨,森林边上,断续的歌声在飘:“我要开荒,我要开荒……我要开辟一块地,一块地……”歌词简单的如儿歌,但它却一下子把彼时的森林拉到面前,仿佛还没离开。

唱什么,尤其下意识地随意哼唱,有时似乎承载着想象和对话,有包罗万象的痕迹。

年秋季开学后,我在复旦大学中文系担任学生指导员,那是文革结束恢复高考后不久,校园里常有新鲜事。有一回,我去男生宿舍,本来很嘈杂的声音,在我推门进去后戛然而止,几个对着桌面头挤在一处的同学一起转过身,有点尴尬地笑。我看到了桌上的一个小小的录音机------“我能听听吗?”------我和大家年龄相仿,共同语言多,并无多少隔阂,所以录音机很快又被打开了。那是我从未听过的娇嗲的女声,唱了什么我也记不清,只是中间一段反复唱着的“HongKong,HongKong”,使我明白那是来自异域异地的歌。当时离还有10年多,香港于我们是陌生的,提起来还有点警惕的意思。邓丽君更是隐隐约约。记得那天我没说什么,事实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很多年里,我们只听高亢的进行曲,斗志昂扬,偶尔在影视中出现三十年代的音乐,被称为靡靡之音。我们还没来得及安静下来,想一想。

历史走到前后,解放思想是新的旗帜。许多被压抑被扭曲的心理,如原野上稚嫩却生命力顽强的小草,慢慢复苏,渐渐生长。对那些娇柔而百转千回的歌词和旋律,我们还有初识的陌生。但年轻人喜欢这些新的声音,大家觉得音乐只是人类的另一种语言,用来表达生活中的感悟和喜怒哀乐,况且,你还能从中真切地感觉清新。

后来,台湾校园歌曲来了。《外婆的澎湖湾》、《绿岛小夜曲》、《乡间的小路》、《兰花草》、《三月里的小雨》……轻快,朗朗上口,一瞬间,传遍大江南北。有人拎着黑皮包大小的录音机,星期天在公园里马路上游荡,一路高歌,引为时尚。那些歌到处飘,纵然显摆,公众并不反感,随口也跟着哼几句。因为那是从寻常生活里来的,是美的。谁不爱美呢?歌曲常常营造了美的意境,和你内心的图画吻合在一起。记得那时有位可称我前辈的,向来严肃不苟言笑,和她的孩子一起去上海万人体育馆看姜育恒的演唱会回来,向我描述现场气氛,情不自禁唱起“再回首,泪眼朦胧------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!

上世纪八十年代有很多让人怀想的人和事,台湾的校园歌曲和台湾艺人的演唱,是其中一幅能让人记得的温情画面。曾经,于右任的《望大陆》:“……葬我于高山之上兮,望我故乡;故乡不可见兮,永不能忘……”引诸多两岸老人独沧然而涕下。而两岸相隔几十年,民间大范围开闸相融的情感,却是这些家长里短、絮絮叨叨的台湾校园歌曲!台湾的校园文化孕育了这些精灵。到我对《甜蜜蜜》很熟悉的时候,大陆歌手的摇滚或是其它,已如火山爆发,人们按自己的意愿,自由地写啊唱啊。在这样的潮流里,我们邂逅了《同桌的你》,倾听了《春天里》,无论是泪水还是欢笑,温情还是悲愤,心灵在歌曲的荡涤中得到抚慰。

这两年大陆各家电台电视台的“好声音”、“好歌曲”、“我是歌手”之类比赛如火如荼,大陆和港台艺人歌手纷纷登场,全情演绎,往往还有出奇制胜的震撼,彼此没有隔阂,让你真正感受音乐的丰满绚烂!

我喜欢“百灵鸟从蓝天飞过,我爱你中国!”我也喜欢“甜蜜蜜,你笑得真甜蜜,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。”就如从大森林里归来,那怎么也忘不了的森林气息深深依附回忆,变成呼吸。

不久前,和一位97岁的老革命前辈聊天,聊了整整三个半天。几十年前的经历,老人记得那么清楚,一件一件地慢慢说,尤其其中几次令他至今满怀崇敬的人和事、场景和时间,他叙述时的情绪和感受,仿佛回到当年,显然沉浸着热烈和深情怀想,还有那时唱的歌。我常常抬头看他端坐着的姿势,双眼似乎望着前方,近一个世纪的辛苦磨砺,为党工作和建设祖国,我能感受到他一生从未改变的信仰。老人已双目近乎失明16年,但仍保持着规律的生活,准时起床,洗漱,早饭,打太极拳。听阿姨读书报。手边有他随时可拿起按下的报时器,可以帮他掌控时间。他还是中学生时在上海参加地下党,后来到苏北参加革命,抗日救亡,解放战争......后来到安徽省工作,那是我们下乡的时候。

我认识他,是最近几年的事。我买了车票,订了酒店,去看他。这个年龄的老人,不敢怠慢。这一番长谈,属于他那个时代的许多故事,在历史隧道里徐徐展开,我确信这是他黄昏岁月里的巨大精神财富。末了,他让我给他念一封新近的来信,是他当年一位老战友写来的,说了两件事,一是如何用土法治痛风,另一是如何解决假牙的问题。那信写的风趣幽默,字迹端正漂亮,透露耄耋老人难得的乐观和轻松。我们不禁一起大笑起来。

十一前,老人给我电话,说下次见面,我应该给他唱首歌。我告诉他,我参加合唱团是低声部,不能单独唱的,而且唱的也不好,他笑了。放下电话,想了想,我还是对着手机唱了《我和我的祖国》,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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