瓯江,从山中来,到大海去;绵延八百里,奔流不息;多少文人墨客徜徉于瓯江山水之间,写下一首首诗篇,传诵至今,让瓯江山水诗路闪耀千古。有着“中国诗歌之岛”之称的洞头,为何会让诗人们流连于此?与谢灵运并称为“颜谢”的南朝宋文学家颜延之为这里带来了什么?在海防历史上,“外载海洋,内资三江”,地位重要的洞头,深藏着怎样的海防故事?如今,岛民们又如何让这里呈现出了更多元的景致与内涵?守望文化家园,传承历史文脉,本期《文化浙江大讲堂》走进温州洞头,为您讲述《瓯江山水诗路:海上仙境诗画洞头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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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海亭筑在何处?
南朝宋文帝元嘉年间,与谢灵运、鲍照合称“元嘉三大家”的颜延之,出任永嘉郡太守。永嘉,是他的好友谢灵运被贬的地方,瓯江两侧的永嘉山水,在颜延之的眼中,浸润着谢灵运的无限诗情,也饱含着他对于这位挚友的深深思念。
颜延之沿着谢灵运的足迹,在永嘉山水间恣意放浪,沉醉吟咏;而他想要到达的境地,比谢灵运更高、更远。这一次,他选择乘船从瓯江入水起航,一直向东,便来到了大洋之上,这时看见远方隐约有岛屿的轮廓,仿佛传说中的神境仙山。随行人员问郡守:“大人,此为何山?”颜延之初次到此,亦不知其名,只见岛上草木茂盛,繁花似锦,便随口答道:“此青岙也!”故此,大门岛古时称“青岙山”。
东海的海风,吹散了颜延之心头的许多阴霾,颜延之将青岙山视为心灵归宿之地。于是,颜延之在青岙山上修建了望海亭。或许,他并不知道,一千多年之后,在与当年的青岙山隔海相望的洞头岛烟墩山上,会树立起一座雄伟壮丽的望海楼。
一千多年前,颜延之在青岙山上修筑望海亭,如同在茫茫大海中,修筑了一座文化灯塔,照亮了这片海域。如果说江心屿是瓯江流域最为耀眼的诗之岛,那么望海亭就是瓯江流入大海之后,海上缥缈仙山间的一座“诗歌航标”。追寻着颜延之“诗歌航标”而来,并为洞头和望海亭留下诗作的文人中,张又新就是其中一位。
在张又新写下《青岙山》的一千多年后,清光绪八年,也就是公元年刊行的《光绪永嘉县志》卷二“舆地叙山”中介绍青岙山时,就列举了这首诗。
海防文化
东南沿海的洞头,港湾众多、风平浪静、鱼虾丰腴,然而历代盗寇猖獗,匪患频繁。在洞头很多岛屿最高的山头上,都曾设有烽火台,比如望海楼所在的烟墩山,从名称上就能知晓它过去曾设有烽火台。
在海防历史上,洞头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。明朝水师护洋巡江,抗倭军队在此地驻扎练兵、抵御外敌、守卫海防。戚继光的水军,敌寇、海盗无不闻风丧胆。大瞿岛的郑成功校场,将士雄壮的呐喊声仿佛还在山谷回荡,远去的硝烟,似乎依稀可见。海防文化,是洞头独特的原生文化,它带着浓烈的海岛特色。人们可以沿着这条脉络,去发掘洞头深藏在历史之中的故事。
“洞头民俗八大巧”
“木船用火烤,驾舟靠双脚,纸灯浪上漂,动物满船跑。鸡鸭桌上叫,熟饭用粉包,猫耳朵下水煮,‘美人儿’任你咬。”这是长期以来在洞头海岛沿袭的生产、生活风俗,用一曲民谣传唱,前四句是渔业生产中的“巧”,而后四句是指渔村生活中的“巧”。
就拿其中的“木船用火烤”来说,木头船怎么能用火烧呢?而且是好好的一条船。其实,这是渔民给船做“美容保养”!木质船在海上航行的时间长,船底会附生海藻、藤壶,甚至滋生船蛀虫,既影响航速,船的“寿命”也会缩短。渔民要先用扫帚清扫,在船底铺上稻草,再用火熏烧,就把船底的杂物和船蛀虫清除,再刷上油漆,省钱又省力。
过去,先民们在这里顽强开拓、努力生存;如今,岛民面朝大海、迎来送往,用海纳百川的视野与胸怀,让洞头呈现出更多元的景致与内涵。而历代文人墨客则用文字与韵律,将一个诗意的洞头呈现于纸上,铺陈开一张融合礁石、海滩、浪花、蓝天、白云、绿岛、古宅、闽瓯人文、渔家风情的海上长卷。或许,诗人们无法想象曾经的偏远海岛如今会变得游人如织,但是他们为洞头写下的诗篇,却成为了洞头人的骄傲与信念。当我们打开这幅历史的长卷,会发现描写洞头的诗作被引用最广的,当属清朝诗人王步霄的这一首:“苍江几度变桑田,海外桃源别有天;云满碧山花满谷,此间小住亦神仙。”
诗人或许不曾想过,后人会因为这首小诗记住他。他更不会想到,这座他曾“小住”过的岛屿,有一天会成为“中国诗歌之岛”。
“洞天福地,从此开头”,这是著名的乡愁诗人余光中先生踏上这座岛城,为“洞头”二字做出的全新诠释。一座岛的过去与未来,正如诗人们用文字表达心迹,追求更高的人生境界那样,它始终是变化的、求索的、向上的。一首诗就是一座岛屿,虽小却有着丰富的表象与深沉的内心。洞头的诗歌之路,从颜延之的望海亭起始,扬帆在历史的航道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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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浙江新闻频道
原标题:《浙江新闻频道:赴一场山海之约,追寻那些散落在海边的诗篇!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