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我的祖国一位抗美援朝老兵的另类人生

梅琳

(一)

周末的肯德基店里,没有想象的喧闹嘈杂。

刚刚立冬,淡淡的阳光隔着玻璃照进来,倒也舒缓闲适。

我在等一位少年赴宴。

即将呈上来的美味对我没有丝毫诱惑,我的心思完全游离在外,我在想着朋友和他的舅舅。

朋友的舅舅即将百岁,一个人生活在台湾的桃园。

前两天传来消息说老人家弄饭时,不小心瓦斯爆炸(煤气罐),医院紧医院。

朋友立时慌了。

由于疫情和当前国际形势,从年起,他再也没有机会踏上台湾那片土地。

老人家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着。好在腿脚还算利索,中午去附近的庙里吃饭,早晚出去走走,每天如此打发着日子。

老人家每周和朋友视频时,最初还气呼呼地大骂蔡英文不是东西,不让亲人来看他。

再后来就没了声响,朋友说什么他听什么。

今年则是一见面就期期艾艾地问: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啊!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凄凉和渴望。

朋友的心像被刀子剜了一般痛——虽是生离胜似死别!

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如此!可谁又能回答这个问题?

朋友托多方关系打听,才略知老人已转至重症监护室,还上了呼吸机。看来伤势不轻,情况不容乐观,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陪伴。

再后来,也没了朋友的消息。过后才知道,他在跑住台办,打听赴台的情况。

大陆方面说,只要台方签发入台证,这边会立即办理通行手续。

到目前为止,赴台的不过两三人,这么小的概率怎能轮到他这一介普通百姓?

也是后来才知,他竟悄悄做了一天的法事,长跪了几个小时,祈愿多灾多难的舅舅能熬过这一关。

我不禁瞠目,既而泪目。

最初认识时,他总严肃又自豪地称自己是共产党员,是国家的人,再怎么着也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情。

总之,他的党性比我强,我总被他教育。

没想到,一个如此严谨有觉悟的人,面对无解又绝望的困局,只得寄希望于赤诚又渺茫的祈祷,这该是怎样一种悲凉!

(二)

我们是5年前去台湾游玩时认识的。那时,他去看舅舅。

在新竹,我们见到了这位老人家,确实稀罕。

九十多岁的人,不聋不哑不糊涂,腿脚也利索,眼里掩着精光,一看就是一位不简单的老人。

提起老人,朋友满含无限深情。

年抗美援朝打响,他的父亲和舅舅一同 ,上了前线。

4年后,战争结束。

他的父亲回来了,舅舅没有音信,都说牺牲了。

上世纪九十年代初,他的舅舅竟突然从台湾回来了,却也已是两鬓斑白的老人。

比起老人的经历,他的子侄辈们似乎更关心他带回来的钱财。

他也确实分给他们不少钱财,还想在家乡开第一家超市。

结果,钱被小辈们霍霍光了,超市也没开起来,他愤然回了台湾。

转眼又是二十多年过去了,老人再次回到家乡,这一次竟被子侄们强行软禁起来。

是我这朋友报警把老人家救了回来,一切都是钱闹的。他们以为,老头在哪里钱就在哪里。

经过法院裁决,老舅舅的一切后事全权委托给朋友监管。

此后,朋友办理了赴台探亲证明,一年五六趟地往返于大陆和台湾之间,把老人照顾得很好。

他把老人像父亲一样看待,老人也视他为最亲的人。

朋友说,我对他再好,都不足以弥补舅舅这辈子受的苦、遭的罪。

(三)

原来,抗美援朝结束前,舅舅在一次战役中被俘了。

后来被美国人辗转到菲律宾,再后来又转交给台湾的国民党,被关在绿岛的地下水牢里。

舅舅在绿岛集中营里,冒名顶替了一个死去的狱友的名字,才得以躲过死刑活了下来。

但敌人的严刑拷打一样未少,还强行在他们的背上、胳膊上烙下反共的语言。

自此,老人家再也无望回国,他也再未穿过短袖,露过肩背,终年都是长衣长裤在身。

二十多年的牢狱生涯,让老人家尝尽了人间疾苦。他唯一的目标就是,咬紧牙关活下来。

国庆前夕,以抗美援朝战役为背景的电影《 》热映。这部片子让人们再一次回忆起那段悲壮的历史,全国民众的爱国情怀高涨:国家的和平是先辈们打出来的,祖国的富强离不开那些万千战士浴血奋战的牺牲。

自此,全国上下又掀起一股寻找致敬抗美援朝老兵的热潮。很多在世的老兵们被热情拥戴,但这一切殊荣都与舅舅无关。

那些像舅舅一样被俘的老兵,则是另一种人生际遇,

这不禁令人唏嘘!

(四)

即便是一个普通人,在遭遇不幸时都应该有人陪伴,这是最起码的人性。

何况是一个曾为国家做出贡献和牺牲的老兵,他该受到英雄般地对待,他的亲人应该陪伴在他的身边。

如果最终他孤苦伶仃地离去,那将是这个时代的悲剧!

都说,只要和5个人联络,你就可以认识这地球上的任何人,包括奥巴马,也包括普京。

那么,我能否用我的文字联络上那些关键的人物,来推动这件事的发展?

这是我最直白最热切的想法。

我找到了蒋勋大哥的视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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